这日里山东地界一处墟落 ,大槐树下有一老人正与那围坐的孩童讲故事。
约莫 民国三年的往事 ,这中华大地上打成了一锅粥,不是这个占了城池,就是谁人 夺了地皮 ;只把这怏怏万里的百姓害的是死走避难 。却说山东一处寂静 地点 ,这处倒还算寂静 平静 ,说不得这村中百姓一样的是啼饥号寒 。
说这小墟落 上百姓大家 种田,户户上山狩猎 ,但有个旧朝秀才逐日 里独自清闲 。倒不是这秀才家财丰厚,说不得还不如那破落户 。只因这庄中多干活的粗人,只有他这一个识字的 ,因此间庄上有个信笺代写,婚丧嫁娶的账房,也必请了去持笔。
当时 能有口吃食已是不错,那边 有甚子银钱与那秀才;只是完过后 给些粗糙粮米 ,请喝顿浊酒罢了。便是云云 ,这秀才已是村中不可或缺的大人物,大家 不敢得罪 。提及 这秀才姓吕名社礼 ,听这姓名便知是社稷知礼之意,也可知其祖上必是旧朝的书香家世 。这山中墟落 中百姓多不明寓意,又以为 绕嘴 ,便大家 只叫他吕秀才。
提及 这吕秀才饱读诗书,识文断字,本想在这旧朝考取个功名 ,没成想换了局势 ,心中不免 惆怅 ,整日里只把那手中杯不绝 的举 。提及 这吕秀才酒量也是一样平常 ,多则半斤便倒,少则二两就醉,可他却是偏偏的爱喝。这吕秀才喝又喝不多,不喝又爱喝 ,云云 便整日里醉醺醺的在村中闲逛,有人请了自是高兴,没人找便是走家串户的瞎转。只是这村中无识字之人 ,怕日后真有个笔墨活计用得上他,云云 大家 见了他便笑脸 相迎,不感得罪 。
吕秀才好酒 ,说来尚有 个怪癖,旁人喝醉酒不是蒙头睡个昏入夜 地便是精力 抖擞的乱耍酒疯,吕秀才却是与众差别 。这吕秀才喝多了酒仍旧 是心智清朗 ,只是脚下歪歪扭扭,随地一倒便睡;睡个把时间 过了酒劲,翻身又起便再也睡不着 ,就是逢这夜半半夜 也只得接着瞎逛乱走。
这年夏季 ,有村中住户请了吕秀才持笔墨,完过后 喝酒直到夜深。这吕秀才趁着夜风凉快 歪歪扭扭便往自家走 。这醉酒之人最怕头脑见风,吕秀才醉酒被这夜里冷风 一吹 ,自发 酒气上涌,蹲与道边地步 便是好一阵的吐逆 。吐得肚里没了东西才作罢,这吕秀才只吐得浑身 酸软 ,一阵头晕,靠着田中一棵老槐树便睡。
吕秀才正睡间,就听耳边嘈杂 ,像是有人语言 。就听一人性 “又是这穷书生,整日里酒醉乱走,早晚收了你!”这边又有一人接口道“是了是了 ,本日 里却把你我的路径吐得腌臜不堪,叫我怎样 落脚! ”这吕秀才酒劲渐退,听竟敢有人云云 对本身 语言 ,不免 心中气愤 ,心道“这是哪家的破落户,待我识出日后不与他家持笔写字!”想到此吕秀才动动身子,强睁双目观看。
已是夜半半夜 ,漫天的星斗挂满天际 。这醉卧老树的吕秀才委曲 睁开双眼,这一看不要紧 ,就见语言 的正是二人 ,一黑一白 。这两人都是身穿肥胖长袍,头戴高高耸起的尖椒大帽,一人帽子上写“一见发财” ,另一人帽子上写“你也来了 ”。再看这两人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吕秀才手挥哭丧棒,嘴里不绝 的唾骂 。
就听此中 一生齿 中愤愤道“你我有公务在身 ,本日 里定要取了那刘家老夫 性命,莫要误了时间 !”另一人更是口中骂道“我岂不知!你我虽是阴差,可也算是半仙之体 ,怎可沾染了这等腌臜 之物,这天杀的醉书生!”
原来此二人正是那闻名 的“好坏 无常 ”,专司索鬼夺命 。本日 里那田中窝棚里住的刘老夫 阳寿已尽,合法 这两位无常鬼仙前来索命;谁料想 吕秀才醉酒 ,不偏不倚正吐与这二鬼行进的路径正中。提及 这好坏 无常也是阴司大神,半仙之体,却是最厌这腌臜 不洁之物 ,因此间口中喋喋不休的唾骂 。
再说这酒醉初醒的吕秀才见了此景象 ,也是心中大惊,忙不迭的想起家 逃跑;这刚一起家 就觉头重脚轻 ,身子随着脚跟摇摇摆 晃难以站稳。那不远的好坏 无常怎会没发现,就听身穿白衣的大笑道“瞅这书生醉猫一样平常 ,也是他肉眼凡胎察觉不得我二人 ,若他见得吓死了他!”另一人闻言也是好一阵的大笑 。这吕秀才怎没望见 ?只是一时间身子不听使唤才来不及逃脱 。今闻白无常云云 言语,这吕秀才心念一动,想道“这两鬼差还道我看不见他们 ,若我此时仓促 逃脱 岂不是不打自招?”想到此节,这吕秀才故作醉酒未醒,摇摇摆 晃又自瘫倒,挣扎了半天这才重新站起家 ,摇摇摆 晃的往家走;就听这死后 的好坏 无常又是老一阵子笑骂。
吕秀才见了好坏 无常本是假做醉酒,回抵家 中只吓得提心吊胆 ,盗汗 出了一身 ,躲在被窝里哆哆嗦嗦的打颤 。好不轻易 躲了一夜,这吕秀才记得昨夜那二鬼差言语要找那村中刘老夫 索命,忙不迭起家 去看。到得地方 ,就见刘老夫 窝棚边已是哭倒了数人,细听得知那刘老夫 昨夜已是死了。
这一遭吕秀才心中又怕又喜 。怕的是本身 竟见了阴司厉鬼,喜的是本身 肉眼凡胎竟能见得 ,耳中也还能早闻存亡 。吕秀才心中暗自盘算利弊,自把昨夜遭遇埋与心中。
斗转星移,已是过了半年 ,吕秀才日久已是渐渐 淡忘了那晚遇着无常鬼之事 。也是天不怜人,凡间 战火不绝 已把百姓闹得叫苦连天,这山东地界却又闹起了瘟病,说不得一人得了瘟病便要一家死绝。这一闹腾可不得了 ,就见这墟落 中日日见孝,家家停棺,吕秀才的持笔买卖 竟也随着火起来。
这吕秀才是忙的日夜不绝 ,家家来请 。语言 间这日,又是一户人家请了吕秀才持笔代写些祭文 、挽联甚物,完过后 便请吕秀才喝酒。又是喝到半夜 ,吕秀才心智不清歪歪扭扭的正往自家走,一仰面 ,劈面 正撞见好坏 二人。吕秀才心惊 ,那不是半年前本身 遇着的好坏 无常,本日 里怎生云云 倒霉,竟又撞上了!
就见这好坏 无常也见了对面的吕秀才 ,但见他浑身 的酒气,在大路正中歪歪扭扭的站也站不稳。就听那白无常口中啐了一口,骂道“又是这醉酒的书生,本日 里便收了你! ”说着挥了手中哭丧棒便要上前 。那黑无常忙道“不可 ,这醉猫阳寿未尽。克日 里闹瘟疫,将死之人甚多,你我忙那些还忙不外 来 ,勿要与他置气!”语言 间怀里掏出存亡 簿,口中道“李家本日 死一人,嫡 死三人;张家本日 死两人 ,嫡 ……”这无常二鬼口中算计,也不分析 吕秀才,穿身而过。
可把这吕秀才吓得半死 ,眼见两无常竟穿过本身 身材 而行,只把这心肝也是吓破了 。这吕秀才也是听闻那无常双鬼口中言语内容,又是忙不迭的跑回家蒙头躲藏 ,第二日又去验证那无常鬼言语,果是念到姓名的都死了。这吕秀才昨夜听闻本身 阳寿未尽,便心中稍退恐惊 。这日里酒醉,也是一时的高兴 ,便把夜见无常,先知存亡 之事讲与那同醉之人听 。那人怎会信,直道吕秀才醉酒颠三倒四 。
吕秀才见听者不信 ,心中愤愤不平,这夜便故意醉酒瞎逛,果又遇好坏 无常。就见这好坏 双鬼也不分析 吕秀才 ,拿着那存亡 簿口中不住的探究 查对 将死之人 。这吕秀才听得逼真 ,待天明便去敲那家门,拉着那人验证 ,天然 是分绝不 差。那人见状大惊,便口传与他人。
这一传十,十传百 ,没几日十里八乡都知道吕秀才华 先知存亡 的神通;也便有人开始来求这吕秀才,只求吕秀才华 夜里出门听听那好坏 无常口中有没有自家姓名 。说这吕秀才也是一爱慕虚荣之人,见本身 竟云云 受宠,忙不迭的有求必应。那好坏 无常乃是阴司主神 ,口中姓名断不会错;吕秀才听闻的细致 ,天然 也错不得。日久,这百里的乡民大家 皆知吕秀才神通 ,更是日日有人请,夜夜醉欢声。
单说这日里,吕秀才又是醉醺醺的撞着好坏 无常二鬼 。就见那二鬼立于一土丘边对话 ,白无常拿着存亡 薄翻找,口中道“此处住着一百十年的黄皮小妖,何该克日 里阳寿枯尽 ,只枉了它修行尚浅。”说完这好坏 无常两鬼便自去。吕秀才听的清楚 ,一时间心血来潮,便 你们 ,吧走近那土丘 。就见土丘下有一洞穴,隐隐有股骚气。吕秀才心知这便是那无常鬼口中的黄鼠狼地点 ,不禁摇摇摆 晃的蹲身细看,口中没头绪的言道“百十年的黄皮子 ,也是修行不易,只痛惜 便要死了! ”不免 好一阵的唏嘘。
吕秀才只道那洞中没物,岂料洞中正有一黄鼠狼 ,更是把吕秀才口中言语听得逼真 。且说这洞中黄鼠狼,果是那无常鬼口中所言,已是修行了百年。因这小妖只有百年道行 ,见不得好坏 无常,也闻不得两鬼口中言语。可这黄鼠狼多在此处行走,却识得那吕秀才 ,更知他有先知存亡 的神通 。本日 里听闻吕秀才在自家洞口言及本身 将死,不免 心中哀叹。吕秀才自是不知,醉醺醺自去。
又是很多 时日 。吕秀才竟也身染了瘟病 ,身上乍寒乍热 ,再也喝不得酒,起不得身。这日夜里,吕秀才卧病不起 ,昏昏沉沉的似睡似醒。此时,就听耳边有人言语,道“哈哈!这醉书生也有本日 ,不日便来拿你!”说完就听两个声音俱是哈哈大笑。吕秀才含糊 睁眼,面前 正是那好坏 无常两阴差,指着本身 讽刺 多时 ,自隐去 。吕秀才又见无常鬼,却是来索本身 性命,心知必死无疑 ,一声哀叹,悠悠等死。
语言 间吕秀才昏昏沉沉,似梦非梦 ,就见身前蹲坐一黄鼠狼。就见这畜生竟口吐人言道“多谢恩公前日救命之恩,本日 里便还了情面 。”这吕秀才顿感一阵困顿 ,昏睡已往 。
原来这吕秀才梦中黄鼠狼正是那日里土丘洞中小妖。只因吕秀才一时鼓起 便告知了死期,这小妖心中不忿 ,发挥 妖法将本身 弄做昏睡,却如死了一样平常 。那好坏 无常又转来索命,只道黄鼠狼已死;凡间 畜生逐日 里存亡 甚多 ,又不如人般灵性,因此间好坏 无常也记不甚清,见黄鼠狼死了便不分析 。这黄鼠狼骗过无常二鬼 ,又自修行;多日行走也知吕秀才身染重病,岌岌可危 。这小妖知吕秀才命不久矣,想起当日吕秀才恩德 ,这才转来,再施妖法把吕秀才弄至昏睡,想着也能骗过了那索命的无常 。
到了吕秀才将死的这日 ,好坏 无常两鬼果然来到床边索命。这两鬼见吕秀才已是死了多时,又细致 翻找存亡 簿,时间 不对。这可把好坏 无常两鬼好似 奇怪 ,就听白无常怪道“这存亡 簿上显着 写着吕秀才这时间 才死,怎得已死多时? ”那黑无常也是好一阵的奇怪 ,又道“管他作甚,死了便死了 。”白无常摇摇头道“那怎好!这人不比那畜生,畜生修行千百年才华 修做人形 ,可见这人灵性甚强;本日 里弄错了时间 ,说不得阴司大神要怪罪!”黑无常只是低头夷由 ,也不知怎样 是好。这好坏 两鬼在吕秀才床边只商量 了半晌也无法 ,只得拜别 。
切说吕秀才正是昏睡装死,含糊 间梦中又见那黄鼠狼。就见那黄鼠狼口吐人言道“好了好了,恩公躲过了时间 ,也便躲过了死期 。我这就唤醒 了恩公,只是牢记 不可夜里再撞见了那好坏 无常。 ”说完隐去。这吕秀才自发 浑身 酸痛,大呼 一声醒转还阳 。
吕秀才坐于床上 ,眼见着本身 的瘟病也好了,不觉神清气爽。转念又想到梦中之事,知是哪前日里土丘下黄鼠狼救了本身 ,忙起家 奔出房门。就见吕秀才跑到那土丘洞边 ,双膝跪倒,眼中涕泪,感恩道“多谢黄大仙救命之恩!”说完拜了三拜 。此时就见洞中隐隐 走出一黄皮子 ,面露喜色,口中只是滋滋乱叫,像是交际 般密切 。
至此 ,吕秀才虽躲过了死期,听闻梦中黄大仙不让本身 半夜出门,自不敢造次。这吕秀才得了瘟疫死而复生的消息便如风般传了百里;吕秀才虽不说 ,自有人传的神乎其神 。云云 一来,逐日 里多有百姓拿着吃食贡品来看,把这吕秀才当作 神仙一样平常 供奉。
日久相安无事。这吕秀才便渐渐 放下了心中担心 ,眼见本身 如神人般受人供奉,自是虚荣心日盛,志得意满 。说不得那方圆百里的百姓天然 来求吕秀才断存亡 ,那吕秀才不敢夜出 ,也不知晓,便说不出个由来。渐渐 ,百姓多对吕秀才神通抱有狐疑 ,供奉也就少了;这吕秀才日日享福已是风俗 ,眼见少了很多 供奉天然 心中发急 。
说不得这日里,吕秀才为得心中虚荣 ,暗下刻意 。这夜里吕秀才更是喝了老些酒,只盼着能借酒壮胆,再荣幸 偷听那无常双鬼口中言及哪家死期 。
书说简短 ,这吕秀才不敢大道上行走,只是醉醺醺歪歪扭扭的摸着墙根乱转。也是倒霉,吕秀才前面溜边走 ,却听死后 有声音道“这夜半半夜 的又是哪家的醉汉!”吕秀才听闻大惊,转头 便看。这一看不打紧,死后 那声音却正是昔日 里的好坏 两无常,可把这吕秀才吓得半死 。语言 间好坏 无常也看清了吕秀才面貌 ,那黑无常大惊道“怎地是他! ”白无常也大惊,口中道“这吕秀才不是早死了么!”语言 间这便赶到近前。
吕秀才听闻好坏 无常认出了本身 ,一时无法 ,只得一头栽倒装死,盼着能再瞒过了那两位索命的阴差;这吕秀才已被看破 ,那无常双鬼怎会再上一次当?就听面前 的白无常道“坏了坏了!将死未死 ,这可怎样 交代 !”说着便低头细看吕秀才面貌 。那吕秀才未有法术护身,再是装死也难逃这无常鬼的法眼 。那黑面无常见吕秀才装死,震怒 ,便现真身狠踢了装死的吕秀才两脚。
吕秀才本是一文弱书生,那边 受得了这两脚,只被踢的嗷嗷乱叫 ,这一叫不打紧,却是不打自招。好坏 无常这二鬼只气的都现了真身,把那垂与唇边的舌头直贴吕秀才面门,把这个吕秀才吓得三魂七魄俱散 。就见这无常双鬼把吕秀才逼与墙角 ,细问详情。
这吕秀才也是一没骨气的主,不等无常用刑便把委曲 起因 都说了出来。就听那无常双鬼搓动手 ,口中直道“怎样 是好!怎样 是好! ”多时 ,那白无常灵机一动,与黑无常言道“若此时再把吕秀才并那黄皮小妖收了魂魄 ,阴司上神定然知晓 。莫如一了百了……”话还未说完 ,就听黑无常震怒 道“怎得,你要放了他么!”白无常听闻哈哈大笑“这厮害得我等误了公差,放了他岂不是太过自制 了他!”说完挥手中哭丧棒便击吕秀才面门。这吕秀才大呼 一声 ,失了知觉。
也不知何时,吕秀才幽幽醒转。再看这多嘴的吕秀才,嘴上生出老多毒疮 ,只把这嘴唇肿的倒挂与脸上 。日后,这吕秀才莫说用饭 ,便是喝水也要学那怀里的小儿,先围上老大一块围嘴布 ,便是云云 也撒的衣衫尽湿。至此,吕秀才再也说不出半句人言,更别说行那多嘴之事。吕秀才也有去那土丘洞下求救 ,只是无回应,想是那黄鼠狼小妖也已被好坏 无常惩处 。
大槐树下讲故事那老人继承 道“这吕秀才挂着烂嘴只是不死,末了 还是 自个儿上了吊。牢记 勿要仗着神通多口舌 ,好坏 无常难饶得。 ”
(故事完,欢迎 关注,敬请批评 )
故事终究是假造 故事 ,生存 还是 实际 生存 。故事可以明白 为众人 所望,看官不必太过认真讲求 故事内容的真伪,更不能与实际 逻辑相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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